第80章 你究竟是何人?!(2/2)
傅辉将那茶一饮而尽,搁下杯盏叹道:“老毛病了,入秋之后便格外严重些,阴雨天便容易发作。”
木清欢眨了眨眼,似乎听见了些弦外之音。
“昨日暴雨,员外可又是寅时三刻疼醒的?”
傅辉顿感意外,转念一想,必然又是那糟心的儿子。“那臭小子连老夫几时起夜都说与你听?”
“不过是施针之时有些无聊,便同傅公子话了话家常罢了。”
木清欢低下头小声道,颇有些尴尬。
她看了一眼傅辉,见他不过是随口一说,那模样似是并非真正介意,这才接着道:“员外,你那膝上用的虎骨膏掺了三七粉,止疼却伤胃。若是脾胃虚寒,还需得换方子才行。”
傅辉原先并未领教过木清欢那闻药辩方的本事,乍一听得她如此说,惊得眼睛都瞪大了。
“你这丫头鼻子倒是灵!”
“爹,我就说嘛!之前那管仲非要说甚良药苦口这一套,若是要效果好,便没法子顾及脾胃,我看就是他医术不精在那放屁呢!”
傅元宴坐在一边,手里还拿着个梨大口啃着,一边囫囵道。
傅辉瞅了他一眼,又想打人:“比不得你小子往药汤里偷掺蜜糖。”
他象征性地训斥了一句,又转头问木清欢,“那我这膝上,该换什么药好些?”
“停用虎骨膏,改艾灸配药浴,约摸一旬的功夫,便能好个九成。”
木清欢一边说着,一边寻管家要来了纸笔,蘸了墨开始闷头写起了方子:“每日晨昏双膝的膝眼穴灸半柱香,药浴方子用鸡血藤三钱、老鹳草五钱......配黄酒半盏活络血脉。”
“黄酒?可老夫已戒酒快二十年了。”
傅元宴忍不住插嘴道:“爹,你戒的是烧刀子,干黄酒甚么事?”
傅元宴这一插嘴,木清欢才想起方才席间,傅辉好似还真是滴酒未沾,倒是给自己斟了好几盏米酒来着。
她放下笔,轻轻将那纸上的墨迹吹干,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傅元宴,“至于傅公子的腿,方才我席间观察了一番,胆经还需疏通一番。按原有的方子再泡三次应当便能痊愈。”
木清欢顿了顿,又着重道:“往后就可如常人一般行走,再不用拄拐。”
傅元宴听了这话,心中简直激动坏了,胸腔中涌起阵阵酸意,冲得他鼻子都开始发堵。
可他到底不欲在人前失态,听得木清欢这般说,一个蹿身就站了起来,借着侧身的功夫遮掩了面上那险些要绷不住的表情,“唔......那药包倒是还有些,爹我先回院沐浴啦!”
“......”
傅辉简直一个头两个大,看着自家糟心儿子远去的背影,忍不住嘟囔:“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些......”
员外吐槽自家儿子,木清欢自然不会傻到去附和,她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走到傅辉的跟前,正蹲下想要为他膝上施几针好通一通络,余光却瞥见傅辉坐在太师椅上的身子似乎颤了颤。
她正觉奇怪,抬头一看,却见傅辉方才那眉目含笑的模样已经不再,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,右手颤颤巍巍地指向了她。
“你......!你究竟是何人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