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毒舌(1/2)
柳承宣三人坐在屋内,心情忐忑的听着门外的声响。
安梓扬再怎么自信,毕竟也只是个一流。而且是手上功夫不济、数条经脉还未打通、刚刚突破上来的一流。
而对面,却至少有一个绝顶、两个一流,还有十几个二三流的好手。其中的绝顶,还是克制安梓扬几乎所有手段的唐门弃徒。
这种悬殊的争斗,换了江湖上任何一个一流高手来,恐怕都会绝望。
但既然安梓扬让他们在此等候,他们也不会自顾自出去,万一分了安梓扬的心、坏了他的布置,那几人就真的十死无生了。
他们只能看着映照在门上的影子,忐忑地听着门外的动静,随时准备接应。
“你过来呀~”
随着安梓扬这话出口,对面的邪道高手没有半点犹豫,数声暴喝同时响起,脚步声纷乱,一齐朝着这边杀了过来。
忽然间,只听得“唰”“嗖嗖嗖”“咔嚓”“轰”数道声响一齐大作,伴随着哀嚎声一同响起。
“地板是空的!”
“你妈!在二楼挖陷阱!?”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“整间客栈我都买下来了,本公子觉得一楼太空,放点儿淬毒的竹刺点缀一下正合适,不可以吗?”
“你!”
“小心,先用兵器试探脚下,再过去!”
唰唰唰唰——
“墙上也有机关!不要碰了!”
“不早说——啊!”
“唐荷前辈,解药!”
“……此毒无解。”
“什么!?你!”
“早就知道这不肖弟子会来,本公子怎么会用她能解的毒?乖乖扑街吧。”
“你以为如此就吃定了我们吗!?这几丈的距离,我无需沾地也能过来!”
“李兄,踩着其他人的尸体,一齐杀过去!”
“好!”
唰,唰。
衣角带起风声,急速靠近。
“等的就是你们离地!没人告诉过你们,面对唐门长老,最忌讳的就是腾空而起吗?”
“小心!暴雨梨花针!”
“什么!?”
嗖嗖嗖嗖——
“啊!!!”
痛呼之声响起。
“老子就算死,也要你给我陪葬!死来!”
咔嚓。
噗嗤。
哗啦——
血液溅在门上,洇透黄纸,一片猩红。
“李兄!”
“你在自己脚下也设了机关!?”
“当然,本公子一直踩着机簧,就等着你们突本公子的脸呢。”
烛光将安梓扬的影子投射在门上。
“来啊,来试试本公子的剑法。”
“你已经没有机关了!死来!”
两道影子交叠在一处,手臂上下翻飞。
“撒手!”
“给你给你,真的是,本公子家大业大,不差这一柄剑,施舍给你了。”
“没了机关,没了兵器,看你如何挡我的——啊!!!”
一个影子骤然倒了下去,仓啷啷兵器落地之声响起。
门外安静了下来。
安梓扬的影子缓步走了过去,俯身捡起长剑,摆弄了几下,只听得“蹭蹭”声响,剑柄上的毒针收了回去。
他的影子再次松松垮垮地提起剑,指向楼梯方向。
“喂,不肖弟子,你怎么不动弹呢?”
“你这些同伙,除了守在外边的那几个,可都死光了哦。”
沙哑女声响起。
“你身上,有丹毒的味道。不让他们把你的机关和毒物消耗完,我自然不会上前。”
“但,你到底是谁?暴雨梨花,这东西,都能随便拿给外人来用了吗?”
安梓扬的影子放下剑。
“谁说我是外人?八月十五之后,本公子就是唐门副门主!”
“什么!?”
沙哑女声咬牙切齿。
“可你不是唐家人!”
“我就说你明明天资奇好,要是留在唐门说不得还能争一争下任门主,怎么闹到叛门而出、流落江湖的地步。”
“原来是因为脑子蠢。”
安梓扬的声音带着讥讽和嘲笑。
“是不是唐家人,跟能不能做副门主有什么关系么?”
“本公子花的钱占唐门收入三分之一,本公子自然能做长老。八月十五之后唐门还要上赶着舔本公子的靴子,那这暴雨梨花和副门主之位,唐门自然要双手奉上。”
“就这,唐门都得求着本公子,本公子才会考虑一下要不要收下。”
安梓扬的语气就像是霸占了女神身子的浪荡子,正对着苦主讥讽挖苦。
“但凡你脑子好使一点儿,这暴雨梨花针和副门主之位都本该是你的。可惜……”
安梓扬的影子摇着头。
“蠢人,就是喜欢把好牌打得稀烂。”
“等你死了,本公子真想撬开你的脑壳看看,里面的脑仁是不是跟猪狗一般大小。”
“四十多岁的人了,说话还跟小孩儿一样。还说什么‘你明明不是唐家人~’,天呐,是不是还要本公子给你买根糖葫芦安慰安慰你?”
“可惜你都是‘弃徒’了,本长老却是没名分安慰你这蠢猪了。要不你现在跪下,喊三声‘我是蠢猪’,本公子就大发慈悲、点拨点拨你该怎么做人,如何?”
安梓扬的话连珠炮一般,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。
“哟哟哟,眼睛红了,觉得本公子抢了你的糖,要哭哭了是吧?”
“急了急了,想杀我?来呀来呀,不会是不敢吧?绝顶,不敢来杀我这一流?”
“你这——”
“弃、徒。”
“蠢、猪。”
沉默。
死一般的寂静。
屋内的三人,陡然打了个寒颤。
他们都感受到了,一股极度疯狂的杀意,正从楼梯方向扫来。门外的安梓扬首当其冲,就连在屋内的三人都是齐齐汗毛倒竖。
安梓扬这一番话,可说是抠心掏肺、顶着肺管子骂娘,骂的还都是唐荷最为在意的心结。
即使是屋内的三人,都觉得有点儿“不至于”,更别提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的唐荷了。
而唐荷,可不是个善茬。
以毒和暗器成名的她,行走江湖的十几年间,所杀的人要远远超出其他绝顶高手,动辄就是灭人满门。
而且她性子阴毒,睚眦必报。在今日之前,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当面骂她,更别提是用如此针对她痛处的言辞。
“我,要用你的肠子把你活活噎死。然后撕下你的嘴,缝到你的——”
“哦哟哟哟,吓死本长老了。”
安梓扬影子动了动,好像是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,在额头上擦了擦。
“都让我忍不住,想要用这唐门的《毒经》,擦擦汗了。”
“哎?”
“蠢猪弃徒,你当年是不是就是因为偷学这个,还灭了几个知情人的口,才被逐出唐门的来着?”
“哎呀,可惜,本公子这一擦汗,都有点弄脏了。赶明儿再问唐门要一本新的吧。”
安梓扬的影子一甩手。
啪。
那样东西便被随手扔到了地上,缓缓浸透了血液。
“反正也就是跟你一样的——”
“不值钱的东、西。”
嘎吱——
咬牙的声音。
随之而起的,还有粗重的呼吸声。
屋内三人对视了一眼,都是咽了口唾沫。
“安公子这舌头,对唐荷来说,恐怕要比唐门丹毒还要毒上十倍。”
祁书芸满脸冷汗。
“这下,真是不死不休了。”
嘎吱、嘎吱。
脚步声,逐渐靠近。
“你想激怒我,让我主动踩进你的布置里面。”
沙哑女声已经变得更为沙哑,话语中杀意几乎要形成实质、滴落下来。
“你,成功了。”
“我一定要杀了你,慢慢杀,杀上一年——我要,把你身上削下来的每一片儿肉,都晒干了、一点一点嚼碎了咽下去。”
嗖嗖嗖嗖——
叮叮叮叮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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