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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9章 黑袍人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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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吴夫人,实非我无情。少夫人若甘愿和离,又何至于此?”

见一母亲如此痛心,李时安虽有恻隐,但也着实无能为力。此事的症结在于吴兰亭自身,旁人仅能劝说一二,若她不愿改变,任谁也无能为力。

况且,林吴两家的联姻虽算不得赐婚,却也是两方亲族共同的愿景,这种掺杂复杂利益的联姻,绝非是一纸和离书就能了结清楚的。

早在诚园时,吴兰亭已然手握‘和离’的权力,倘若彼时善加利用,促使两家尽早商议所图利益,他们自然也不会为难。只是往后再议亲事恐会难些,此后也不易受到母家的照拂,可若是图个后半生安稳和顺,已然足矣。

眼下主动和离是不成了,那就只能是七出和义绝,通俗地说便是休妻。只不过二者名目不同,前者弃妻是以七状之过,后者是以侵害对方系尊亲属以致离婚。不论是哪一条,皆有害双方家族清誉和声名,他们又怎能应允。

何况,若真是休妻,可比和离后议亲要难上百倍。

“林夫人,我知道大将军府于长公主有恩,若由······”吴夫人一边说着,一边握住她的柔夷不放。

李时安登时脸色一僵,赶忙将手抽离出来,“吴夫人这话说得言重了。不论是林府,还是大将军府,一丝一缕皆受皇恩,一言一行都是本分。”

此话巧就巧在未提这位关键人物,但也未曾否定她的存在。吴夫人既知这位长公主,大可自己去寻,但要借大将军府的势是断然不能。

长公主确实苟活于世,且又是上柱国亲自从北境带回长安,若道一声大将军府于她有恩,即便是皇帝陛下,也不会否认。

然这不意味着可以借此向皇室索要什么恩赏,譬如林尽染向陛下讨来的恩典,尚且是以国策或是功劳换来的。李时安又怎能以此要挟长公主,借机促使林吴两家和离呢,纵然能成,她也不敢如是做。

而林吴两家的联姻关系是否牢固,自诚园那日起就已经变质。吴兰亭再不能生养,致使维持两家的关系纽带由原本的利益交换与后嗣牵绊,单一地、纯粹地转变成利益驱使,能否长久稳固只取决于两家人的态度,其中林明礼的态度尤甚。

在这一点上,吴夫人同样心知肚明。

“时安,我仅有这一个女儿······曾经兰亭与你也是知交好友,如今她身陷囹圄,还请你施舍些菩萨心肠,帮帮她吧!”

吴夫人大有痛哭流涕之状,哽咽好一会儿,又言道,“听说你一直在求药,我纵然是舍了全副身家,也定会去帮你讨来。至于府上那位二夫人,终归是青楼出身。不若我请母家的子侄登门讨来作妻,既成全你和林御史的声名,又平了外头的流言······”

这妾室不过是从属,大族之间多也会互相赠送。吴夫人打了一手好算盘,以为李时安不仅愁苦于后嗣的流言,内宅不稳也是心头大患。本意是令她想方设法栽赃个名头给那位二夫人,届时母家找个子侄,顺势接管过来,同时又攀上林府和大将军府的枝。

显然这番话并不遂人心愿,莫说是李时安,就连默默侧立在旁的采苓脸色也登时一变。

李时安语调依旧清冷,可语气俨然沉了许多,“林府的家事就不劳夫人操心了!若无其他,天色已晚······”

话音还未落地,却被屋外的动静猝然打断。

“申越,夫人在里面吗?”

“姑爷!小姐和吴夫人正在屋内闲谈。”申越的语音不免高了几分,俨然是在刻意提醒。

林尽染眼眸微微一眯,心中暗忖,‘申越既是守在房外,里面洽谈的内容纵然不能悉数入耳,却也能听得六七分。若是时安和吴夫人所谈之事顺遂,他大可上前通禀,不必大声制造动静。如此举措,多少有些耐人寻味。’

“既如此,我去买些绿豆糕和枣泥糕。待夫人聊完,再一同回去······”

‘吱吖’

李时安拉开房门,“夫君,我和吴夫人已经说完了。”

“嗯,我已吩咐刘管家备好晚膳。既来了酣醑阁,就带些喜欢的糕点回去。”林尽染笑容晏晏地说道,自始至终也未看向她身后那位吴夫人。

‘即便林御史惊才绝艳,荣蒙圣宠,可李时安终归是下嫁,他也不得不敬重几分。’吴夫人微微咬住牙根,暗暗腹诽。

其实这也怪不得她会多想。身份的差距有如一道鸿沟,这座林府的底蕴连尚书令家的林府也远远不及,遑论家族底蕴更为深厚的陇西李氏呢。

毕竟出嫁的女子无论妻妾,若有外人在,通常自称为‘妾’或是‘妾身’,李时安话中的一个‘我’字,足以彰显她在林府中的地位,甚至高于林尽染。

诚然,这等细枝末节或许还不够。林尽染方才有那么几分讨好的态度,甚至还得在下直后准备晚膳,故此吴夫人徒添几分幻想。

‘当初这青楼女子与林尽染闹得沸沸扬扬,一路下江南。名声既已传开,想必李时安也是迫不得已才将其纳进林府,未免落人口舌。’

众人自然不知吴夫人早已脑补了许多画面。

“恕我冒昧提醒一句,上柱国既是将爱女下嫁,林御史更该珍惜才是,切莫让妾室祸乱后宅,扰了内院清净。”

吴夫人缓缓踱上前见礼,似是以长者的姿态指点,试图借此表达善意,博取李时安的好感,“林夫人往后若有难处,大可知会一声,我自然无有不依。”

“嗯?”林尽染微微蹙眉,不由地看向李时安,眸中充斥着几分疑惑。

他当然不会以为她真的会向吴夫人倾吐什么心事,何况又关乎内宅,倘若真有委屈,也该向祖母或是二嫂嫂倾诉。然她和元瑶已相处一年有余,从未有闹出不和的情状。

“吴夫人,我刚说得很清楚,此事恕我无能为力。至于林府的家事,夫君和我自会解决,就不劳夫人费心。”李时安草草施了礼,遂赶忙挽着林尽染离开。

这不想与她多纠缠是一回事,若大庭广众之下高谈内宅私隐,胡侃她子侄愿娶元瑶为妻,以平息林府的流言。按林尽染的脾性,恐会当众予以难堪,彼时林府树敌的也不仅仅吴府一家。目下还无须为这等小事交恶。

夕阳西坠,马车披着落日的余辉辚辚辘辘地驶回林府。

“今日吴夫人寻你作甚?”

李时安微微摇头,“罢了,次事我们帮不上忙,我已经拒了。”

林尽染垂眸,容色沉静如水,只点了点头,便不再说话。

李时安轻柔地握住他的手,暗暗以为他是生着闷气,遂开解道,“非我不愿说,终究牵涉私隐,而我等又实在无能为力。”

“看来事关少夫人?”

李时安点了点头,不再言语。

“我听吴夫人的语气不对劲,与我等还有关联?”

毕竟提到什么祸乱内宅安宁,大抵指得就是元瑶。可前阵子林府内院后宅的流言虽传得沸沸扬扬,却也无人敢当面置喙。毕竟是些缥缈之词,旁人安敢借机调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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