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 割心剜胆(2/2)
说心里话,这次复出江湖,章江燕是不想到余州来的,尤其是她不想带着俊俏的表弟到余州来混。
余州,有她锥心剜胆的恋情,也有不堪回首的痛苦记忆。既然,她想开始自己新的生活,还回到这个叫她甚至迷乱的城市干什么?
她没能抵挡家里老人的安排,因为知道他和邬先贵的交情,那么吃柿子为什么不捡熟的捏。有了邬先贵的人脉和权利,在外部费心劳神的开辟新市场,不如借原有的基础,更容易创建新的挣钱门路。
那表弟生的眉清目秀,很是一表人才,只是不太爱说话。见到邬先贵的第一眼,两只阴森森的眼睛里就露出怨毒的目光,让久经沙场的邬先贵不由得心头一颤。透彻骨髓的寒冷,几乎掩盖了再次见到章江燕的狂喜。
表弟不爱多说话,每天大多和邬先贵三人相对的时候,他都是哑口无言。
章江燕没回余州之前,想给邬先贵通个电话。
得知章江燕重返余州,春暖花开燕归来,邬先贵高兴的几乎发疯。
邬先贵为了消除章江燕的陌生感,仍然在原先的城中村租下了房间。只是在听到邬先贵的安排布置,章江燕少了以前少女、少妇的爽朗,郁闷的说道,此次回余州,为了有人照料,她的姨表弟可能同行。慌得邬先贵,又找房东加租了一间房屋。
在酒店给章江燕和她表弟接风后,邬先贵兴高采烈的挽着章江燕的臂膀,亲亲热热的回到了出租房。小别胜新婚,何况章江燕满血归来?只是邬先贵只顾甜蜜高兴了,没有注意到,章江燕在表弟面前刻意和他保持距离。
出租房经过邬先贵几天的收拾,窗明几亮的,充满了劫后欢庆的气氛。
只是章江燕的表弟,表情冷漠,进了屋子,几乎没有抬起头,一个人闷坐在那里想心思。
晚上大家洗漱完入睡前有过尴尬,邬先贵像是在缺水的戈壁滩走了太久的人,恨不能在章江燕的绿洲上,畅饮清泉。
表弟偏偏死眼珠珠子肉眼皮,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在算什么账。邬先贵几次三番的暗示,他就是赖在那里不走。
最后,还是江章燕下了逐客令,他才不情不愿的走向自己的卧室,出门时回头的一瞥,让邬先贵不由得打了个冷战。
邬先贵像对久别的妻子一样,对江燕嘟囔了一句:你这个表弟好怪!
章江燕笑笑:这人脑子进了点水,看在我的面子上,担待些吧!
章江燕倩倩一些,虽然蹙着娥眉,梗嗓蠕动着,没再往下说什么。
是夜两情遣倦,如鱼得水。只是邬先贵感到有些诧异,分别一日如隔三秋,两人中间就像有层薄膜。就是在两人登上高潮,剧烈运动,章江燕也是很有克制。没有以往哼哼吔吔的叫声,只是十个指甲都掐进了邬先贵的后腰。
事毕,邬先贵喘息着想:是了,她表弟就在隔壁,闹太大的动静,怕他听见不好意思。
没过几天,在章江燕的几番央求下,邬先贵很快给她表弟找了份工作。工作岗位是块油汪汪的大肥肉,在一个建筑工地收发材料!
这项工作的含金量极大,一般是老板自己的马仔才能干的活。这样的事,在以往,邬先贵是绝不会干的。借钱不卖路,万一自己推荐的人心存歹意,坏了弟兄们的情谊不说,给项目带来经济损失,还得自己麻烦去找补。
工作很清闲,也很有油水。
章江燕为此很高兴,热乎乎的给邬先贵几个吻。
不过,表弟似乎不满意,很不愿意离开这个家。他吊儿郎当的提着包裹,甩甩啦啦的走了,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,看不出他的喜怒。
表弟去了工地以后,邬先贵还是很满意的,他发现又回到了从前,两人房事江燕恢复了原状。就是事毕后的疲惫,她也不忘往他跟前靠靠,将她蓬乱的头枕在邬先贵的肩窝,才会畅酣入睡。
再次的同居生活,邬先贵显得特别珍惜。
他寻觅了好久,改租了房屋。
这次他租的不再是城中村的房屋,那里虽然房价低廉,但是鱼龙混杂,不太安全,是公安治安检查的重点。他选中了一个离家稍远的小区房,一室两厅有厨有卫。价格虽然高了一些,住起来不用担惊受怕的。
值!很是值!邬先贵心里受用着,章江燕明显的也是很高兴。
家里邬先贵是不敢带章江燕去住了,一是离老岳父家太近怕走漏风声,二是怕那帮讹诈过的小流氓再来啰嗦。
对老婆,他是没有一点指望了,自从去宜昌开歌舞厅,就没回过家。邬先贵心知肚明,她是和别人姘居。也好,名誉上的夫妻,各干各的事,倒也清净。女儿嘛,寄宿制的学校一上,就是星期礼拜来回家。
同床异梦,各怀鬼胎,已经是很多平常过婚姻新鲜的夫妻常态。
邬先贵现在对章江燕很专一,每天下班几乎杜绝一切应酬,急急忙忙回到爱巢,尽量多的陪伴她,尽量弥补她的空虚,消除她画地为牢的感觉。
章江燕很容易满足,还是像以前那样傻乎乎的,只要邬先贵回来,总是一脸带笑。在门口接他的手提包,帮他脱外套,替他拿拖鞋,那种恭敬爱护的关照,超过了居家操持的日本女人。
这一段时间邬先贵幸福满满,心里的唯有一点不安,就是自己当时太绝情,弄得章江燕几乎成了花疯。他竭力挣外快,自己皮鞋破了也舍不得买,把钱(除工资以外)都交给章江燕保管,以便年节时寄回她的老家。
那段时间,邬先贵生活的十分惬意而幸福,他的目标是有朝一日能迎娶章江燕。
这并不是梦想,就是邬先贵不提出离婚,秦媛媛那个情迷意乱的女人。哪天找到新的情人,触动那跟琴弦,也会提出只吃鲜桃一口,不吃烂桃一筐,另起炉灶的。秦媛媛类的已经不是法律所能约束的,道德糜烂,有钱有势,又敢使气任性的阔小姐贵妇人时髦的游戏里,男宠已经进入她们糜烂的生活。一夜情已经算不了什么,鸭子男妓,开始在富婆、名媛的湖泊里游戏,甚至登堂入室。
离婚,情感契约,对她们来说,还不是扔张用完了的餐巾纸。
邬先贵多次当着章江燕面发誓:如果离了婚,他一定娶章江燕为妻。这话,不是说邬先贵自己想,章江燕听到也很受用。
邬先贵还算有自知之明,她即使不助力,秦媛媛的花船也是乘风飘去。
每当邬先贵勾勒出以后的美景,这时章江燕总是很迷人的笑,两只眼睛明亮亮的分外有神,修理的十分漂亮时髦的披肩发的头,就会依靠在邬先贵的肩窝,两个削肩微微颤栗,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向往。但有时,也象惊梦的孩子,浑身一激灵。
对这样的情景,邬先贵很享受。他总是一只手揽着章江燕的秀肩,一只手揽着她的纤腰,用力的搂在自己怀里,好像要把两个物体挤压到成为一体。不过,有时也有意外。就在两人沉溺在以后美好生活的向往时,章江燕有时会象中了枪的梅花鹿,一把推开他,脸色煞白,全身抖瑟。看着他的眼神渐渐黯淡,眼睛慢慢沁出泪水。
江章燕是有心结,上次对她的打击太大,情绪不稳的原因,邬先贵自以为是的心里这样解释。
从暗地里一再提醒自己,上次的小肚鸡肠,差点把章江燕害了,以后无论发生什么,自己再不能耍脾气任性。比如说吧,现在自己就要想办法包容她的表弟,爱屋及乌的对那个眼睛里带着恨意的男人好一些。
章江燕的这个表弟啊,如果说邬先贵现在的幸福生活不和谐,就是是因为有他这只苍蝇,在充满兰麝之香的房间乱飞,影响人的快乐情绪。
章艳的表弟的确是苍蝇力肆无忌惮的的角色。
他经常从工地偷偷的跑回来,穿着打扮的像个阔家公子。有理样的躺在大厅,专为他设置的简易单人床上。枕着双臂,长久的望着屋顶,不说也不语,脸色阴晴不定。极大的挤压了邬先贵两人幸福的空间,弄得邬先贵从外边回来,章江燕习惯性的殷勤迎接,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惯有的甜蜜。
邬先贵对此很是不快,几次面对章江燕,想询问她表弟到底是个什么角色。顾全章江燕的面子,鉴于上次对章江燕的伤害,生怕她心里产生不愉快,邬先贵话到了嘴边都又咽了下去。
古人云:日中则仄,月满则蚀。
物极必反的变化规律,邬先贵也未能逃脱。
他这三人之间将发生什么?
要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