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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忐忑不安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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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二郎这里弄混了男女情爱的概念,男女情爱的顶峰,不只是肉体的性爱,还有精神心理的熨合。

见到秋水盈脸色,阵红阵白,平时能言善辩,哄死人不抵偿的红唇光是打哆嗦,就是出不了声。刘二郎以为,都是自己鸭子身上抹防水膏,没事找事把她气的。

刘二郎不好意思的挠挠自己光头的后脑勺,语言带着不好意思和忏悔:这都是赵立德个天打五雷轰的王八羔子,在挑唆事!我的老婆是好老婆,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。出了拘留所,我非得狠狠的挒这个龟孙子一顿。

刘二郎的发自心底的信任,让秋水盈说不得道不得。她脸色冷一阵,又热一阵,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。

刘二郎泪眼婆娑,根本没注意老婆脸上的变化,仍然喋喋不休的忏悔:

我当时的心情,要是看到哪个男人占有你,我一定让他血染被褥,浑身是血窟窿。我下岗以后还有什么?不就是还有个亲生的孩子,加个美丽的老婆。我的女人就是我的命,谁要想夺走,我日他八辈子祖宗,我死也要找个垫背的。

我太喜欢你,自从你是大闺女的时候起,我就知道命里只有你。

我也知道配不上你,下岗后,没能让你生活安逸。每天早出晚归,风风雨雨,我不配大男人三个字!

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,那些随意跟别人上床的事,根本找不到你。你没有浪女人的情欲,从第一次,我就知道你不是春天发情的猫,一拨拉就倒的东西。

下一辈子,我还找你。

出去后,咱们两人继续好好过日子。此地不养爷,自有养爷处,咱们到外地混混。这两天,在拘留所里,我听说广西那边和越南交界,钱比咱们这里好挣。凭着一身好力气,我就不信,只要我不偷懒耍滑,我的老婆过不上好日子?

刘二郎说完,泪水成串落下。

男人怕女人泪水涟涟,女人何尝不怕男人涟涟泪水。泪水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水,螚腐蚀坚硬的花岗岩,更能让威武或者楚楚动人的泥塑瞬间坍塌。

这天秋水盈是泪水涟涟的离开的拘留所,离开的时候,她变得像和温文分手时一样,不时转头回顾。多情的已经看不到了刘二郎隐没在拘留所的影子,她还是不断回首,想再看看那个粗野壮实的汉子。

两口子这一次见面对话,对秋水盈来说风声雷声声声在耳,她经历了思想的雷电交轰,历经了老君八卦炉阴阳烈火的焚烧。

秋水盈想到刘二郎受的罪,心里没有一点幸灾乐祸,想到他拼着性命去捉奸,她的心里有针在扎。没有人责骂,心里的自责比蝎子蛰的还难受。

任何人表达感情的方式都不会一样,刘二郎那是疼极、爱极的反应。想到这里,秋水盈的心在颤抖,自从刘二郎占有了她,对刘二郎第一次有了心疼。

不是对刘二郎毒打的害怕,为了温文,秋水盈死都不怕。她是为温文担心,流血丧命的风险在其次,温文的家庭被破坏,就不是她深爱温文,愿为他献身的初衷了。再说,刘二郎男子汉的眼泪不轻流,今天他是到了伤心处。想想这些年,儿子刘乐乐对自己的好。秋水盈由不得柔肠百结,第一次对自己和温文的结合打了问号。

想到和刘二郎风里雨里走来的二十年,秋水盈五味俱全,心里充满自责:从爱的自私性的角度来看,刘二郎没有什么错!

回到家,秋水盈没有吃饭就蒙头大睡,第二天早上起来,枕头湿了半截,两个眼睛肿得象铜铃铛。

虽然心里放不下温文,感觉愧对他的真情,秋水盈还是决定:长痛不如短痛!保持两个家庭的现状,维持两个家庭六口人的幸福、祥和是最佳选择。

把温文永远放在心底吧,在远处担心、关心着他,也不失为旷世之爱。

秋水盈喃喃自语:我没有违背天长地久,在天愿为比翼鸟,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誓言。今生无论形骸如何变化,相距多远,我对你温文:春蚕至死丝方尽,蜡烛燃尽泪始干。我的生命还在运行,尽着自己的义务。但是那里没有空隙装下别人,一个温文和一个刘二郎,实在太拥挤。

秋水盈知道温文会误会,知道温文会做出非常反应。爱之愈深,恨之愈切,不排除温文把自己看成水性杨花的烂女人,对自己咬牙切齿。

聪明的秋水盈更知道:借酒浇愁愁更愁,抽刀断水水更流的道理。要止住出轨的事不向更坏处发展,只有牺牲为之痴迷的情爱。快刀斩乱麻,是最好的办法。

从那以后,秋水盈没再因为约会,主动向温文打过手机。

温文要求的约会,秋水盈总是想办法推辞。

温文小名尔雅,但不是傻瓜,一叶知秋是他从小养成的防疫系统。

第三次从木屋别墅归来,一路上的郎有情妾有意,亲密的如同浆糊粘贴经过时日的纸,根本没有办法揭开。

温文现在的感觉,和秋水盈的感情好像有水在浸泡。泡过的两张纸,肯定能够分离,只是伤害难以规避。

感到了秋意,温文本来就是至情至性的人:性是两情相悦的事,强迫来的性交往,没有灵魂的锲合。暂时的快乐只能是孤魂野鬼无望的飘荡,吸食海洛因后的幻觉。

但性交往能戛然而止吗?曾经的水乳交融,雷电交加,两人无尘无我的境界?温文觉得秋水盈可能暂时遇到麻烦,她舍弃不了自己。

但,秋水盈就是没有了情爱的反应。手机里,温文暧昧的点拨,她不但没有主动,即使温文挑逗,她也是嗯嗯啊啊的敷衍。

动情和敷衍显然不是一个档次的表演,温文的历史里,在以前秋水盈可不是这样,女人也梦幻高潮的巅峰啊。现在,对温文的暗示,她听若惘闻,就是见面在比较隐秘的场合,秋水盈也是冷若寒冰。

爱是那么容易忘怀和丢弃的吗?再一次偶然见面,温文明确提出去开房,他的心里的情欲要爆炸。

在以前秋水盈肯定是笑靥如花,就是明知赴死也会含笑前往。如今的秋水盈一脸平静,好像是在听别人讲乏味的故事。任凭谁带走鲜花落叶,寄予东风,再没有黛玉葬花的悱恻心情。

温文问:看你的样子,以后木屋别墅别墅,咱们不会再去了。那么,咱们夫妻的性也没有了吗?

私下里,两人一直以夫妻相称。

从见面后秋水盈告诉他,赵立德和刘二郎捉奸取证的事,温文就像掉进冰窟窿。

秋水盈木然的看了温文一会,抬起脸,满眼的泪水,沉重的点头。

为了什么?你不是说永远把我放在心里吗?温文有些控制不住的发疯问。

秋水盈沉思再沉思,斟酌了一会,轻声说:我们都有家庭。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,不只是自己一个人随心任意的活在世界上。

见到温文发愣,秋水盈尽量平静自己的语气:不为了配偶,为了孩子以后活在世上的脸面,我们得庄重。

温文失去了小名尔雅的风度,一蹦三尺高的跳起来:也就是说,为了家里其他的人,我们必须委屈自己,我们不能再有性?

见到秋水盈低头垂泪,温文如同笼子里的狼,在原地打转。略微平复下情绪:是的,和夫妻以外的人性交往,的确有违传统道德。

为了下一代,也是为你生活没有噩梦,我们之间不再谈性,对我来说不可想象。

说这话时,温文黯然失色的低下头,肩斜背弯身体猥琐。

当秋水盈坚定的提起女包,头也不回的,高跟鞋响亮的敲着地面远去,温文愣住了。他想起一首古诗:青青蛇儿口,黄蜂尾上针;两般犹自可,最毒妇人心。

青青蛇,是指竹叶青,那可是南方要命的一种美丽的毒蛇。

其实,温文不知道的,秋水盈此时的心里翻江倒海,哽塞气噎,心已经碎了。

失去情侣的温文,将会怎么样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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