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告辞（2/2）
罗盘七：“你说虫子是你？”
“这些虫子不是一般虫子！是蛊虫，我培育出来。”
“哦。”罗盘七没什么表情，打开手机给他看了一下：“林云起出名后，网上每天都有人说自己早就见过这种虫子，只不过没有上报而已。”
摆在顾金兰面前只剩两条路，一条是永远把光环送给别人，另一条便是牢狱之灾。
蛊虫培育十分艰难，他费了十多年才有了今天成就，可没有下一个十年继续虚耗。
想到这里，顾金兰目眦欲裂，却又不得不在其中做选择。
……
有关顾金兰内心挣扎，林云起料到了却无动于衷，他更关心和白辞打得赌。
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毫无疑问是自传，可以预见未来一段时间内，自己要成为免费健身教练。
“冲动是魔鬼啊！”
感叹还没完全发出，罗盘七大步流星走来：“顾金兰投案自首了。”
林云起：“哦。”
“……”好一个平平无奇反应。
罗盘七：“他主动上交了一些证据，还有饲养蛊虫需要用叶子，以证明自己才是真正培育专家。”
林云起：“我记得一些影响恶劣案件，不会完全对外披露。”
罗盘七点头。
林云起漫不经心道：“就是提醒一声，这桩案子性质也挺恶劣。”
言下之意，不必特意找媒体澄清什么。
罗盘七愣了下，感叹：“你够狠。”
诛一次心不够，还要彻底把人家心给捅烂了。这不禁让他想到了柳凡，想到了吴圣舒，哪一个不是被伤透了心？
林云起无动于衷。顾金兰是冲着自己命来，他自然不会客气。
这次林云起出力不少，罗盘七只是来知会一声，又匆匆去忙手头事情。
一下午时间，林云起都在完善打假报告。翌日一早，将文件发给老同学后，林云起走到酒店门口，考虑是吃东边煎饼果子，还是西边豆浆油条。
很快，他打了个响指：“今天是豆浆油条胜利。”
还没走远，路边传来鸣笛声，林云起偏过头，瞧见再熟悉不过面容。
白辞降下车窗说：“我们得去趟派出所，顾金兰投案，还有些笔录要补。”
“这车……”
白辞今天开来了一辆特别豪华跑车，比上次那款还要酷炫。
“租，你现在在双平市小有名气，坐公交车容易被认出来。”
林云起坐上副驾驶，感慨对方想得周到。
敞篷车，恰逢今天天气很凉快，适合兜风。
他刚生出这种想法，便听白辞说：“上次你说过，敞篷车兜风会更舒服。”
“我说过？”
白辞点头：“从柳凡家回来那天路上。”
林云起微微一怔，掀起眼皮看了他一下：“你记忆力很好。”
快到派出所，白辞余光瞥到林云起时不时低头回复一条信息，似乎还有点不耐烦。
“变态追求者？”他调侃问。
很少见对方不想回消息，却耐着性子沟通。
“哪有那种福气，”林云起被逗乐了，摇了摇头无奈道：“还没谈妥，谈妥了说。”
夏天人火气大，站在门口就能听见大妈和大爷对骂声音，民警正耐着性子调解。
顾金兰才投案自首不久，单独坐在一处被问话。
他原本冷着一张脸接受询问，毫无预兆，前方玻璃上倒映出了可恶又熟悉身影，顾金兰猛地回过头，眼中几乎要有火焰喷出来。
“你是杀他全家了吗？”不怪乎林云起这样问，顾金兰仇恨眼神是冲白辞来，那种浓烈恨意真正看人触目惊心。
“他全家还活着。”
开口回答不是白辞。
林云起转过身，竟是一位清丽大美人，对方从身边经过，衣服是一种特殊棉制成，上面花纹图案似乎随着她迈步在游动。
“小弟，出息了。”女人停在顾金兰面前，伸手摸向他脸。
“顾小姐，”聂言不知何时从门外走来，用手腕挡了一下，“法制社会，请自重。”
“想让他长点教训罢了，”女人冷冷望着顾金兰，“你运气好，看来这番苦头是不用吃了。”
顾金兰似乎很害怕他姐姐，心有余悸地盯着对方指甲。
顾氏一族向来深居简出，平时甚至不怎么上网，族人全在半隐居状态下，因此顾金兰才敢在外面胡作非为。
女人冷笑一声。
来路上，聂言便已经说明一切，顾金兰这次犯下罪孽不轻，他受害人里还有一个在ICU里抢救。
对此女人只回应了短短八个字：“杀人偿命，有罪当罚。”
实在不想和亲姐姐多处，顾金兰要求立刻被关押起来，他甚至根本顾不上对白辞撂下一些狠话。
录笔录耽误了些时间，聂言主动做东，请他们到附近下馆子。等餐功夫，他介绍了女人身份：“这位是顾幽兰，她家里世代都是和虫子打交道。”
“虫师？”林云起好奇。
要是被旁人称作是虫师，顾幽兰难免要起几分火气，不过她对林云起印象还不错：“算是吧。”
真正蛊师常年和蛊打交道，感知力很敏锐，大多时候单凭感觉也能准确地分辨出好人和坏人。
当然像顾金兰这样早就失了纯粹心思，别说辨人，连辩己都做不到。
顾幽兰临走前去了趟酒店，确定虫卵已经被消灭干净，并且直接毁了顾金兰用来招虫引子。那是藏在金钱树里一棵很不起眼枝芽，上面坠满了铜钱大小叶子。
林运起这才知道顾金兰投案时还留了一手，不过他更惦记奖金，和聂言说：“能不能帮忙问问，我那三万块钱什么时候发？”
超自然神秘大赛自己该是独占鳌头，按照比赛规则，胜利者能领到奖金。
聂言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事情，居然是用带笑口吻回答：“就这两天，会有人通知你。”
两天后林云起才知道，原来比赛结束，赛方还会特别隆重地举办一场晚宴，优胜者需要发表获奖感言。
“我从来没想到自己有机会见识这样大场面……想笑就笑吧。”
作为参赛选手，白辞也在，并且两人被安排在了同一桌。
没有浪费林云起给机会，白辞当真轻笑了一声。
“现在，让我们掌声有请本次超自然神秘大赛冠军……林云起先生！”
掌声如潮，林云起调整了一下领带位置，身姿挺拔走上台。
主办方同时走出一位西装革履中年人，双方一同举着代表奖金牌子进行合照。
台下，中途被送走选手们也没有怨言，当时可不知道是蛊虫作祟，而且虫子这种东西，稍不留神就会中招。
林云起对着麦克风发表感言：“首先，非常荣幸能站在这里。”
“你看他笑得多自豪……”台下，铃铛少女和周守游感慨。
林云起：“超神秘自然，很多人误把这个比赛等同于灵异比赛，我现在就要给它正名。只要我们用心观察，总会在所谓灵异现象中，找到蛛丝马迹……”
滔滔不绝演讲中，无论是选手还是评委，表情都很复杂。
罗盘七也在，不时低头玩一下手机，试图转移注意力。
当听到林云起在台上反复强调要勇攀科学高峰时，罗盘七终于受不了地闭了闭眼。连自己这个厚脸皮，都快患上替别人尴尬毛病。
这该死庆祝会，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结束？！
“再坚持一下。”像是听到了他心声，孔评委忽然说道：“都已经省去了评委颁奖这个环节。”
最后一个环节是冠军留名，优胜者会在一面大墙上签下名字，并留下一句话激励以后选手。
林云起潇洒挥笔写道……点燃智慧火苗，用科学眼光去看待世界。
他是当天晚上被送走，活动方专门买了返程机票，头等舱。
林云起：“但我皮卡还在这里。”
“回头我们找专人给你开回去。”
林云起还有点迟疑：“好不容易有机会结交新朋友，我想再和大家……”
“大家这两天都要走了。”孔评委乐呵呵道：“只有冠军才有资格享受免费头等舱，你要走晚了，我怕其他人瞧见心里不平衡。”
“好吧。”
林云起选择支持评委工作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飞机飞上天那一刻，他似乎看到了孔评委等人，浓缩成一个小黑点在激动地朝天空中挥手。
“真是热情啊。”
林云起戴上眼罩，准备补眠前忍不住感慨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