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零一十章 谁是谁的一部分(2/2)
不管谁先去,留下的一个都会坐收渔利。
“你先回到我的身体里,等我消灭了敌人,我们再做了断!”右神罚之主的思维简单而清晰。
可左神罚之主的思路大不相同:“我认为今天的战斗到此为止,我们没输,他们也没赢,我们选择合适的机会再来战斗。”
右神罚之主摇头道:“其实本就没有什么我们,这世上只有一个我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认为的,但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,”左神罚之主看向了迪尔王,“你背叛过我,这些天来你也感受到了我对你的冷漠厌恶,从今天起,这一切都结束了,你们当中每一个都犯过错,马德萨痛失过无数战机,列奥曾和克劳德赛为伍,更别说巴克恩,他葬送了我在罗姆路国的全部信仰,我能原谅他们,自然也能原谅你。”
右神罚之主怒道:“你有什么资格说原谅?”
天使们惊愕的看着两个神罚之主,不知道哪个是真的。
迪尔王突然走到左神罚之主面前,双膝跪地道:“感谢您的仁慈!”
哪个是真的其实并不重要,能原谅他的那个就是他的主。
巴克恩有着同样的想法,他跪在了右神罚之主面前,因为他发现左神罚之主对他的印象非常恶劣。
还剩下马德萨和列奥楞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左神罚之主没理会马德萨,祂看着列奥道:“我的孩子,你很特别,你能包容其他信仰的存在,我现在发现你是对的,我也会试着包容,来我的身边吧!”
列奥的眼眶湿润了,这是他对信仰的追求,全知全能的主有着无比广阔的襟怀,这才是他愿意恪守一生的信仰。
右神罚之主也很珍惜列奥:“我的孩子,我说过,你最忠诚,为了我你拼上了性命,来我身边,我庇护着你,你是我最亲近的孩子。”
列奥的眼眶更湿了。
这个主更像是真的,可另一个主更符合他的信仰。
列奥跪在了两人当中,不知该如何选择。
右神罚之主大怒,一道圣光冲向了左神罚之主。
左神罚之主扛下了圣光,以一道闪电作为回应。
右神罚之主发动了浊流,左神罚之主回应以流炎。
曼达和赫尔墨斯坐在前排,认真观战。
其他神灵坐在后排,评论着战局。
缪斯们为诸神带来了美酒,宁芙们送来了很有嚼劲的肉干。
赫尔墨斯问克洛诺斯要不要下注,克洛诺斯怒道:“别太懒散,战斗还没结束!”
赫尔墨斯摇头道:“战斗已经结束了。”
交手须臾,两名神罚之主同时停战,左神罚之主带上了列奥和迪尔王,右神罚之主带上了马德萨和巴克恩,双方同时离开了战场。
克利俄斯道:“他们还会卷土重来吗?”
“很难,”赫尔墨斯看着曼达的背影,微笑道,“我很钦佩他的智慧,他不仅平分了神罚之主的力量,还平分了神罚之主的信仰,从今往后,神罚之主的一切都被一分为二,包括凡间的教会,包括手中的权柄,包括他手中拥有的一切!”
克洛诺斯点头道:“没错,曼达的确值得钦佩,从今天起,乌拉诺斯的敌人是乌拉诺斯,不再是我们。”
曼达回过头:“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,别把未来想的那么美好,总有一个会成为最后的赢家,包括他们,也包括我们,要学会改变,我赌改变最快的那个会赢。”
最后一句话,赫尔墨斯和克洛诺斯都没听清楚,曼达的声音被众神的欢呼声淹没了。
……
回到七星山,米尔洛神情慌乱的看着曼达:“那疯女人吞了酒神,她变得很狂躁,你得想个办法困住他!”
曼达没多想,径直走向了尾星山,天平姑娘正坐在她的神殿门口默默发呆。
在她的周围,景致在剧烈的变化,树木变成了黄沙,黄沙变成了河流,河流变成了荒草,荒草变成了满地爬行的蠕虫。
虽然面无表情,但曼达能感受到天平姑娘极度愤怒。
“你骗我!”天平咬牙道,“我一直在帮你,你居然骗我,从我手里骗走了位格!”
周围的景致变成了一片烈焰。
曼达伸出手道:“如果你不想给我,可以随时拿回去。”
天平冷笑一声道:“如果把你的位格拿走,我会立刻毁了七星山,然后去攻打奥林匹亚众神,然后吞掉奥林匹亚山,然后让世界回到混沌,这样你也愿意吗?”
“我不愿意!”曼达摇头道,“可这真是你想要的?”
“我当然想要!”
“你那么想要为什么还要摧毁自己的身体?”
“我什么时候摧毁了自己的身体?”
“你曾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存在,除了你自己,还有谁能摧毁你?是你用镰刀摧毁了自己的身体,是你自己亲手结束了混沌!”
天平茫然的看着曼达:“我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曼达摇头道:“我不知道,你一直想重回混沌,应该也是为了找回这段记忆,
但我可以猜一猜,当初你抛弃了混沌,应该是因为孤独,因为那个世界只有你。”
天平姑娘皱眉道:“你又不是我,你凭什么瞎猜?”
“因为我孤独过,孤独了很久,所以我珍惜,珍惜现在的一切,这一切不美好吗?”
曼达站在山顶,透过他的身影能看到七星山的全貌。
天平摇摇头道:“我不明白。”
“没关系,我可以说到你明白为止,我可以说很长时间,我们有的是时间,我们的生命没有尽头,多美妙的世界,我们又是多么的幸运!”
天平姑娘重新坐回到地上,周围的景致不再变化。
“你现在就说给我听,能说服我,我就放过你!”
“好,你听仔细了,我们先说,孤独……”精疲力竭的曼达,一头扎在了天平的腿上,睡着了。
天评论起拳头,想锤爆曼达的脑袋,犹豫片刻,又把拳头放下了。
“等你睡醒了,我再听你说,你最好给我说清楚!”